【明主】月亮代表我的心
Summary:中秋明主，来栖晓好像在今天策划着什么不想让明智知道的事
入秋以来，天气渐凉，使人嗜睡，不愿起床。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里，给房间内所有物品都涂上一层柔和的色调，整个空间仿佛沉静在一场永远不会苏醒的梦里，直到一段突兀的闹钟铃声响起，带动了床上的棕发脑袋，沉静的空气这才缓缓流动起来。
明智吾郎挣扎着伸手按掉手机闹铃，摸了一下身边尚有余温的被单，头脑在短短几秒内便清醒不少。
打开电子备注，距离今天的工作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明智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之后走进厨房，拿起咖啡机旁装着热咖啡的杯子，再拿起杯子下压着的便签，细细地阅读起上面的文字。
“给明智：
早餐在微波炉里，我早上有点事，和摩尔加纳先出门了，今天的节目录制结束后我会去接你，请不要跟着别人走了！^o^
PS：今天天气有点凉，记得带件外套。”
他是我妈妈吗？
明智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纸条，按开微波炉的门，看到里面的东西，怔了一下。
今天的早餐，居然是松饼。
明智端出松饼，上面已经抹好了黄油和蜂蜜，圆滚滚黄澄澄油亮亮，单是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与之相对的是明智渐渐变黑的脸。
为什么？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明智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一边举起刀叉把松饼大卸八块送入口中。
下午节目录制结束后，明智如约见到了正等在电视台门口的晓。
晓的一只手上提着一袋东西，猫趴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还说着什么。
明智一声不吭走到晓的身边，眼神向他手里的手机屏幕飘去：“看什么呢？也分我看看？”
晓被明智突然凑近的声音吓得原地跳起，连带着包里的摩尔加纳也跟着被狠狠颠了一下，要不是它及时伸出爪子抓住晓的衣服，这会儿应该已经从空中掉到地上了。
晓慌忙把手机按灭，速度快得好像在拆倒计时只剩3秒的炸弹。
明智的面部肌肉几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嘴角上下移动数次，最后定格成一个熟悉的皮笑肉不笑的营业表情。
“难得看到你有想瞒着我的事呢……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关心。所以呢？你说要来接我是有什么事吗？”
晓捻了捻刘海：“不好意思……接下来你没安排吧？”
“我把聚会推了，其他工作也推到明天了，你最好能保证之后别发生让我感到失望的事。”
“那你跟我来。”
晓带着明智上了地铁，一路坐到四轩茶屋下车，走进小巷子，拉着明智推开卢布朗的大门。
“打扰了！”
“哟！欢迎回来。”
老板站在柜台里，朝着他们点点头，双叶坐在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还在冒烟。
“我的东西呢！”双叶迅速从卡座上跳下，凑到晓的跟前，伸手去抓晓提的袋子。
“等一下……不是那里。”
晓把提着袋子的手往后缩，避开双叶的魔爪，然后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一小件透明塑料袋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哦！哦哦哦哦哦——！就是这个！今天早上发售的限量款翔羽侠钥匙圈！！！我看那家店的摄像头拍的队伍长得都快到车站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双叶的眼里迸发出闪亮的光芒，拿着钥匙圈来回仔细观摩，当场进入忘我的境界。
“摩尔加纳也有。”晓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食物打包盒，“紫菜卷……也算寿司的一种吧。”
“噢噢，吾辈也……”摩尔加纳的眼睛里闪起不输双叶的光芒，猫脸上浮现感动的表情。
“作为交换，今晚你要呆在这里，明天我再来接你。”
但是摩尔加纳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口水马上要从嘴角漏出。
“老板也有。”晓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有些大个的纸盒装着的东西，递到老板手里，“最新款的扫地机器人。”
老板眼里闪过欣慰的笑，把盒子拆开，掏出里面的机器打量起来。
“这可真是……谢啦，帮大忙了，人年纪一大也不太适合弯腰清扫，桌子底下啊床铺底下之类的地方可是很难办的。”
从忘我境界回到现实的双叶立刻把嘴巴撅起：“啊！惣治郎真是的！明明只要叫我帮忙就好了啊！”
“你要上学的吧？你不在家里的时候我才能去你房间里做清扫，这时候要怎么叫你？”
父女俩无视晓和明智自顾自地吵了起来。
晓转头看向明智，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那个——”
父女俩讲话被打断，齐齐回头看向明智，明智的话一时被卡在了喉咙里，只好又转头看向晓。
晓收到明智的求助信号，赶紧开口：“他想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惣治郎马上开口挽留他们，“稍微等一下，快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在这边吃了饭再走吧？今天咖喱还有剩挺多的，毕竟大家都出门过节了……双叶和我也会在这里一起吃，就当成一次简单的家庭聚餐吧。小子，你也来帮忙。”
“啊。”晓应了一声，脱掉外套系上围裙，走进吧台里。
“喂你，过来一下。”双叶站在阁楼的楼梯口对着他招手。
明智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第二个人站在自己这个位置之后，一头雾水地跟着双叶走上了阁楼。
卢布朗的阁楼已经少了很多晓的东西，但仍然还是晓在这里住时候的那个模样，没有蛛网，灰尘也不多，看来老板经常打扫这里，也许是考虑到哪天晓会回来住吧。
双叶四肢僵硬地站在阁楼中央，看着站在楼梯口的明智，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
“今天！那个……别来无恙！不过，说实话！我、我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你！我相信惣治郎也是这样……”
明智惊奇地看着双叶，似乎是没想到当初那个看到陌生人都会吓得缩起来的女孩现在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双叶握紧双拳，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明智，但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
“但是……！既、既然他……晓已经选择了你，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双叶看明智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继续说到：“晓他，他是我们的家人……是我重要的哥哥！他也把你当成了家人，如果……如果将来哪一天，你再背叛了他，让他伤心的话，我、我可是不会饶过你的！到时候我会黑进你的电脑，把你电脑里所有资料都删掉……别小看阿里巴巴的黑客技术啊！”
为什么会突然担心这个？明智看着她打结的双手手指，斟酌着开口：“之前和你们说过了吧？在丸喜宫殿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背叛他的动机了。”
“不是！不是那个背叛！是……那个……”双叶迅速脸红了，舌头也开始打结：“你知道的吧，晓他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恶，别让人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啊！”
原来是这个。明智的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声音变得晴朗了起来：“啊，这个啊，与其说是担心我背叛他，还不如担心一下他会不会背叛我呢，毕竟他的魅力水平你也清楚不是吗。”
“喂你——”
双叶还想再说些什么，楼下便传来了老板呼唤二人的声音。
“喂——在楼上的，可以下来了哦，咖喱和咖啡都准备好了。”
两人走下楼梯，坐到等在餐桌旁的晓和老板旁边。
餐桌上的咖喱和咖啡飘着浓郁的香味，是晓和明智在这几年里尝过无数次的味道。
“难得你们两人一起回来……”老板的声音有些感慨，“等晓大学毕业之后，如果愿意的话，这个店就让你接手吧，毕竟我年纪也大了，恐怕支撑不了几年……”
晓吸了吸鼻子，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嗯。不会让这里关门的。”
就连坐在凳子上的摩尔加纳也泪光闪闪：“老板……”
四人一猫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在这紧急时刻，双叶赶紧出来打圆场：“啊啊这是什么展开啊！不要聊这种话题了，会消化不良哦！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快点开吃吧，咖喱和咖啡都要凉了！”
晓和老板对视一笑，气氛顿时又轻松不少，四人双手合十，例行公事后动勺开吃。
轻松的晚餐很快结束，明智和晓向店里的两人一猫告别后，从卢布朗里出来，走向四茶地铁站。
“双叶她，和你说了什么吗？在晚饭前的时候。”
晓一边走，一边谨慎地开口问到。
“哼？没什么，就是一些妹妹担心哥哥的话罢了……还有我才想问你，你今天早上那么早出门就是为了排队给双叶买那个钥匙扣？”
“这……也不全是。”晓摸了摸后颈，感到稍微有些脸热，随即扯开话题：“走，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你早餐吃过的那个地方？”
“哈？”
换乘几次地铁之后，两人站在了水道桥的游乐场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游乐场里华灯初上，愉悦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趁着放假而来的情侣和家庭组合络绎不绝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前赴后继地投入这个汇集快乐的海洋。
“所以？这里和我的早餐有什么关系吗？”
明智看着吵闹的人群，感到一阵疲惫——毕竟白天录了节目傍晚又去了卢布朗，今天的行动点数已经到达上限了。
“哦，确实，还没和明智说过。”晓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手心，“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的‘松饼’。”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明智转身向大门走去。
“不要那么快拒绝嘛！大门的票都买了现在就走很浪费。”晓眼疾手快地抓住明智的手臂，硬拉着明智往摩天轮的方向走去，“我一直都很想和明智来一次这种地方啊！”
明智挣脱不了，只好黑着一张脸看着晓买票，然后又黑着一张脸和他一起排队坐进摩天轮的座舱。
“其实，今天也有给明智准备礼物……早上主要是给你的礼物挑了比较久。”晓捻了捻刘海，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现在到你展现侦探水平的时间了。要不要猜猜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这也算是节日活动的一环？”
“差不多，请大胆地猜一下！”
明智摸着下巴，调动起所有的脑细胞：“今天你留下的掏出的所有东西，无论是松饼、钥匙环，还是扫地机器人、紫菜卷，包括现在来坐这个摩天轮，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圆的。”
“嗯嗯。”晓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所以你接下来要送给我的东西肯定也是圆的……这是什么节日限定的仪式感吗？”
晓笑着看着他，不说话，断绝一切明智可能从他这里套出情报的机会。
“月见团子？月见汉堡？该不会还是松饼吧？”
“都不对，再猜猜。”
“好无聊啊，你是小孩吗？”
“才不是呢，难道说侦探王子的水平只有这点吗？”
“你说什么？！”
在两人吵吵闹闹地玩猜谜游戏的时候，座舱已经悄悄地朝着最高处移动而去，空中金黄的满月也出现在透明的玻璃窗户里，为座舱内部投入被分割几块月光。
晓停下激将的话语，放下肩膀上的背包，然后小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外壳的小盒子。
明智的心突然疯狂地跳动了起来，血液仿佛要从浑身被心脏集中泵到大脑，自己是作为人而活着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从未如此鲜明过。
是那个吗？但是什么人会在这种节日里求婚啊！？
晓把丝绒盒子打开，递到明智面前，手有些颤抖，声线里也透出一丝慌乱。
“这是……今天打算给你的礼物。”
盒子里那个简洁的圆——是一枚造型简单的白金戒指，戒指反射着玻璃窗外的金黄月光，晃眼得让人难以直视。
明智屏住呼吸，拿过小盒子，仔细地打量着——戒指的内部还刻了晓的名字。
“距离我们在电视台那天相遇和认识已经过去四年了，确定关系已经有三年了，住在一起也有两年了……所以我觉得，现在说这个事应该不会太突然吧？”
晓僵硬地像背稿一样说完几句话，然后小心地观察着明智的表情，双手紧紧抓着裤子，在裤子上留下放射状的痕迹。
明智突然开口了。
“你的手，给我一下。”
晓不知道明智想要那只手，一时紧张，只好两只手都伸到明智的面前。
明智拿着他的两只手仔细翻看起来。
骨节修长，指头圆润，比例均匀，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虽然食指和虎口有枪和匕首磨出的薄茧，但称得上是锦上添花——既然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那老茧当然也可以是。
这双手和他扔过多少次飞镖，比过多少次台球，拿起过多少次爵士吧的饮料，放下过多少次西洋棋盘上的棋子，以及给他做了多少个日夜的咖啡和咖喱——次数太多已经完全数不清了。
或许戒指更应该套在这样的手上才对。
明智拿起晓刚才递给他的戒指，瞄准晓左手的无名指，小心地从指尖推到指根停下。
明智套完戒指，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满意地将晓的手放下。再抬起头，就看到晓用一脸愕然的表情看着他。
他还好吗？明智伸手在晓面前晃了晃，晓回过神，张了张嘴，憋出一丝声音：“……这是求婚吗？”
“……不是。”
晓从对面移动到明智的身边，肩膀紧紧相贴，眼神黏在他脸上，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什么人……会在这种节日里求婚啊！”
“都说了——”
晓突然一把将明智抱住，明智被夹在座舱墙壁和晓之间，动弹不得。
“……谢谢你，吾郎。”在明智的耳边，晓的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吸气声，胸腔也颤抖了起来。
明智看向摩天轮的窗外，天上的月亮仿佛成了一盏追光灯，地面的彩色霓虹在窗户玻璃上像荧光棒一样熠熠生辉，人群中嘈杂的话语在高高的半空中被距离稀释成了白噪音，让两人之间的心跳声更加明显，铁皮和玻璃组成的狭窄空间在这一刻摇身一变成了上演着浪漫爱情故事的剧场，而主角是哪两位自不必言说。
他伸手轻轻回抱住晓，模糊到像叹息一般的话语从舌尖上缓缓流出：“……但是准备这种东西的人……不是你吗……”
摩天轮缓缓从最高点落下，随着位置的变化，座舱的轴连接处发出了略显尴尬的吱呀声，扰乱了二人间的气氛。
晓松开明智，坐回对面，略显狼狈地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硬是扯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冲动了……可能明智还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明智刚才的动作让我很开心，我会努力到让明智产生这种想法的那一天……”
明智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座舱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默，直到座舱转到最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摩天轮的搭乘等待区。
“晓。”
明智突然站定脚跟，开口叫住了晓，晓回过头，看着明智把头撇向一旁，乘坐区旁吸引游客的霓虹灯在他的脸上倒映出红色的光芒，如同蚊蚋一般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几乎被周围的快乐噪音洪流淹没。
“下次，会给你补个正式的，仪式也是。”
晓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来不及拉起嘴角，马上随之而来的却是像雨水般失控落下眼泪。他快速凑近明智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紧紧抱住对方，把脸上的眼泪全擦在明智的衣服上。
“你刚才给我的那个，暂时就先放在你那里，等下次再换回来……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上背叛你。”
晓一句话也说不出，抽泣的声音却愈发大了起来。
明智站着不动，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静静地等着晓哭完，然后看着他抬起脸，张开嘴：“……戒指，我想要猫头形状的——”
“……那还是等能买到再说吧。现在先回去，感觉有点冷了。”
明智从手提箱里掏出自己的薄外套，披在晓身上，和他一起走出游乐场的大门。
“所以？你下午和猫一起看手机还不让我看，以及带我去卢布朗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是惊喜嘛，让你知道了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哼，也是。”
深蓝的天幕中，满圆的月亮在空中静静将皎洁的月光洒向这神选的二人，照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就像洒向全天下所有的情侣那样，纯洁、慈爱、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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